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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意识回来时,他手中的小黄花已少了一半,我后退一步,抬手摸了摸左脸颊上的小黄花,从耳根到脸颊,把疤痕遮了个严严实实。

仰脸,看到铜镜中一个贴了明黄花饰的惊愕姑娘,扪心自觉,媚而不俗、娇俏可爱,我再仰脸,瞥见易南正捧着一面铜镜对我笑。

易南把剩下的半把小黄花递给我,委婉道:“若是觉得这样比较引人注目,可以试着贴在额头上一些。”

我在镜子中比了比,最终,还是绕着眉心贴了几朵,边贴边碎碎念:“这样,会不会更加突兀?会不会像个异域女子?摊主看到我这样往脸上一个劲儿胡贴,会不会起了疑心就不卖给咱们了?你方才掀开我的头纱,会不会被路人瞧见了?呀,你说,他们会不会向三哥告密啊?”

易南笑笑,把铜镜还给摊主,拉着我走了好远,伫足,望向我,踟蹰了下,缓缓抬手把我的头纱揭了下来。

眉眼弯弯看了我好一会儿,曲起指节敲了敲我头,“小脑袋瓜里想的倒不少,仔细愁成老太婆。”

我瞪了他一眼,哼了声,瞅着街上来来往往叫嚷的各色人等,有些意兴阑珊,聪慧如三哥,这逃亡的路上,我不知还能撑多久,只盼着,能多走一日是一日,只是,单凭双脚,何年何月方能走到夏国。

易南眼飘向街心,“就算是襄王坚信我们未亡,要排查到这里,尚需一段时日,勿用太多挂心。”缓了缓,又说:“身上还有一些碎银,够买一匹脚程没那么快的马,马不停蹄,不足一月,应是可以赶到夏国。”

“剩下的银两够买一匹马?”我有些喜出望外。

“离火兽还算值些银子。”

我仔细回想了下,“既然如此贵重,这离火兽定然是极其罕见且凶残的野兽吧,你白天赶路就够乏累了,夜里又不怎么睡觉,身心俱疲赤手空拳单打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