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猛地开口说道:“等!”
他声音突兀至极,以至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沈星濯最先发现他的异样,连忙上前:“头又疼了吗?”
他要伸手给他轻轻揉一揉,手指伸到半空,却被陆稷一下子握住,抓在手心握得紧紧的。沈星濯这才发现,他的手心冒出了一层的汗,潮潮的。
陆稷抓紧陆年的手,像是握着一根救命稻草,让他心中好受了不好。他压抑着那股尖锐的痛苦,对愣在一旁的陆安永和霍唐说道:“等,等到开春二月份。”
陆安永和霍唐面面相觑。
沈星濯跟着说道:“对呀,爹,您想,这会儿年底了大家都求把现有的货赶紧清出去,还要回家过年,谁还会往里进呢?等到明年大家重新开工了,对布匹就供不应求了。”
陆安永有些激动,更多的是不安,来回搓着手:“但是,今年行情差得很,年前订的两笔订单也黄了。”
陆稷声音沙哑地说道:“不管,随他。”
他的脑子里剧烈的疼,可有些东西就像自动在他脑海里生成一样,他一边忍着痛苦,一边从牙关中挤出话来:“明年国家政策会向所有个体户打开,允许所有合法的商业经营,以华国现在的市场,到时候只会供不应求。”
陆安永和霍唐瞪大了眼睛,什么?
陆安永的眉头深深地皱起,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瞻前顾后了。他来回踱了两步,最终站定:“好!那就等!”
霍唐看了看陆安永,又看了看陆稷和陆年,摇摆不定的心情顿时也安定了下来,他当初跟着安永哥去城里闯荡,是为了闯出一片天地,而不是为了遇到挫折就放弃。而且,他们找到了那么好的机器,生产出来的布匹连他都爱不释手,他就不信没有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