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垫着脚尖,偏生木沉香使坏,取下来了又高高举起,惹得她踮起脚尖仍是无法得到。那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身子慢慢后退,诱使她向前,而后装作不经意拥她入怀。
死狐狸精!
百里珩十分不悦,想要揭穿他,但面对自己的内心,竟也是大同小异,于是将她从木沉香怀里扯出来,稳着心绪,同俞秋生道:“这街上人多,打打闹闹小心着些。凡土规矩多,男男女女太亲密了,易叫人误会。”
她背后的木沉香笑容加深,半边面容都被帽檐的阴影遮住,嫣红的唇角翘的弧度正当好,似是在嘲讽。
百里珩挺直腰背,夺了他手里的灯,又付了钱。
俞秋生颇为窘迫,连连点头称是,熟悉了之后她一时忘乎所以。嗅到那股甜甜的栀子香味,俞秋生不争气地脸红了。
她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于是也郑重地同木沉香道了个歉,他是个好狐狸,禽。兽之间兴许没有规矩束缚,自己得注意着。
他性别为公。
木沉香后来抱着臂,落在了后面,藏在帽中的耳朵动了动,抬头看向高高的屋顶。在皇城的琉璃瓦上飞过几个身影,月色下矫捷而又迅速,背后的尘尾因为移动的快速,横成了一条线。
是道士。
他们往四面八方散去,不时有人低头,藏匿在人群里的妖怪纷纷躲藏起来。
百里珩显然也发现了,但他是个修道之人,并不惧怕。神武大街上不多时多辆马车驶来,宫门大开,贵妃生辰,这宴席竟早早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