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斯衍刚才觉得眼前一花,像是所有东西都柔焦了,像梦里一样虚幻不真实。他马上咬了咬舌头,保持清醒。果然,池珺宴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这个表情他只在池珺宴刚到他身边的时候见过几次。

他很欣赏这份惊慌失措。

池珺宴是真的被惊到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邵斯衍居然能抵抗得住他的精神触手。

是他长期的精神梳理所以引发的变异吗?还是他们长期的亲密关系让他适应了?

他说不出话。

精神力算是他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唯一的区别,也是他最大的倚仗。他才刚刚开始利用这项能力,并且初见成效。

但他今天踢到铁板了,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他能作用的人身上。

如果,如果连邵斯衍都对他的精神力免疫,那他也不过是个生理结构异于常人的怪物。

池珺宴的脸色很难看,邵斯衍敏锐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怀中人的样子不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惊讶与恼羞成怒,倒像是对人生信念失去希望的面如死灰。

他心里一乱,还在孜孜不倦攻克精神世界的触手趁乱而入。

池珺宴的思绪混乱,这次触手的进入并不温和,甚至因为他下意识地起了防备之心,触手像条软鞭一样抽进邵斯衍的精神世界。

邵斯衍只觉得脑中一痛,闷吭一声,单手扶住额头,另一只手还紧紧扣在池珺宴的后腰上。

池珺宴被他的痛呼唤醒,忙调整心情,放松触手。

刚才还坚韧强健的触手瞬间柔软下来,像是丝带一样,软软摇摇地拖曳出来,抚平刚才抽过的伤处。

邵斯衍只觉得头脑发麻,像是有一条柔软的小舌舔过他的天灵盖。

冲动来得猝不及防又汹涌澎湃,等到他回过神来,俩人已经滚在地上不知多久。

池珺宴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无垢无害,纯净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