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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迟宁欲缩回的脚踝被握住,顾凌霄一点一点把白袜褪下去。

脚腕上的伤痕露了出来,那块崴脚时被粗粝的石块刮蹭住,剐破了皮,薄薄的红色血迹已经凝固。

顾凌霄强硬地给迟宁上了伤药。

迟宁细细地倒吸气,上完药比不上药更疼!

农家没有洗澡的条件,顾凌霄用木桶打来热水,放在迟宁身前。

迟宁怕顾凌霄犯病给自己洗脚,忙说:“我自己洗。”

这是迟宁进到这户人家后给顾凌霄说的第一句话。

顾凌霄没说什么,推门出去了。

迟宁洗过脚,倒头便睡,被子拉到最上,指盖住眼睛。

眼皮那片还是不舒服,发涨还发热,稍微一碰,火灼般突突地跳。

埋进被子里,迟宁逃避地想快速入睡,以此结束混乱的长夜。

顾凌霄又打了盆热水,进来时床上多了只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胖蚕蛹,从他的角度看,迟宁只露出点披散的发丝,柔顺地搭在藏蓝色枕头上。

“手伸出来。”木盆放在小几上,顾凌霄拿帕子浸了热水,准备给迟宁擦手。

迟宁装睡,不愿意配合,顾凌霄索性把那团床褥捞起,连被带人塞进怀里。

迟宁解了身上的蛹,身上被闷出些薄汗,头发粘在颈窝里,像刚发过场高热。

最漂亮的是眼睛,因为刚才哭了一路,肿了,胡桃似的,眼皮和眼睑透出桃花一样的红色。

顾凌霄用热帕子细致地给迟宁擦手,跟人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