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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九泽赶来时岁和殿内已空无一人,一切陈设都摆放在原位,但外人入侵的迹象还是那么明显。

那人搅动了殿中的气味,让解九泽精心营造出的假象裂开了个口子。

解九泽勃然大怒。

殿门前,他睥睨着容介:“你放人进去了?”

“迟仙尊忽然到来,我……我一时没有防备。”

容介跪在解九泽面前,身子伏地很低,十万分的惶恐不安:“峰主息怒,迟仙尊想入内,我实在是拦不住!”

解九泽斥他:“没用的废物!”

容介浑身剧烈地抖着。

他虽然替解九泽做了很多年的事,但一直是偷偷的,从未像最近这样高调的得到过峰主的青眼。

解九泽对他委以重任,他在簇玉峰也能横着走了。

容介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他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弟子知错了!弟子愿意将功折罪!”

解九泽盯着深棕色的高门,不言语。

他一直很满意戚余歌的状态。

像场晚霞,极瑰丽,炫目至欲死。

明明将要迫近西山,还自不量力地同他叫板。

戚余歌走便走了,解九泽有千万种法子逼他回来。

这件事的变数是迟宁……

解九泽在岁和殿附近设下了结界,普通弟子根本无法靠近,但百密一疏,他忘记迟宁可以不受结界的阻碍自由进出。

或许是因为迟宁病骨支离多年,解九泽对这位小师弟的防备心弱了许多。

自身尚且难保,门下弟子又稀少,迟宁能掀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今日偏偏是他。

“院中有棵芍药,铲了吧,”解九泽道,“悄悄处理,别让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