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委屈巴巴地撸起衣袖,给众人看她手腕上的一处淡淡的淤青。
杜七子掩袖笑道:“哟!照这么说来,樊妹妹你才是受害者,此刻在阿房宫里躺着的那位才应该跪在这里等着受罚了?”
此话一出,众妃也跟着窃笑,私心都觉得这樊少使蠢话连篇,到这地步了还不知悔改。
一向快人快语的白长使在一旁讲起了风凉话:“要我说呀,这事儿确实也不能全怪樊妹妹……”
樊少使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以为终于有个人替自己说几句话了,却不料对方又话锋一转:“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宫里已经有樊妹妹这只母老虎了,王上却还嫌不够,偏又从宫外领回一只更凶悍的。好好的后宫,原本用来绵延后嗣,相夫教子的地方,如今竟成了斗兽场。依我看,再这样下去,今后逢年过节也不必赏什么金银珠玉了,各个宫里发一件兵器,找块空场地大家伙儿操练一番。毕竟我大秦以武立国兴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王于兴师,修我戈矛嘛……”
这番话彻底将众人逗乐,不少宫妃忍不住笑了出来,原先凝重的气氛活络了不少。
苦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说话注意点分寸。”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王上驾到”,诸人立刻纷纷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王上——!”
嬴政大步流星进了殿,苦夏将他迎到主位上坐下来,自己则随侍在一旁,又吩咐弦月上茶。
樊少使仍然跪着,见嬴政驾临,她越发战战兢兢,再不敢哭一声。
嬴政眉目冷峻,面色阴沉,也不曾看樊少使一眼,只问了苦夏一句:“究竟怎么回事。”
虽然是问,实则只是个陈述的语气。嬴政的意思很简单,他只要了解事情的经过,至于什么起因什么隐情,他现在根本不想听。
没有什么,比丹儿的安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