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薄秋也想不出个究竟,这两份地契中,或许藏着一份将来可能拿出来做文章的陷阱,但在此时此刻,她是看不出、也找不出漏洞的。
李玠又笑了笑,道:“秋妹如今思绪倒是越来越繁重了,不似从前。”
薄秋从容地抬眼看着他,也笑了笑:“毕竟要为小峪操心,凡事只能多想一想。”
“这么说来,今天倒是还没见着小峪。”李玠顺着薄秋的话说,“前儿还听说你让小峪出去体验了下做小工是什么样,小峪怕是吃不了苦的吧?”
“的确吃不了苦,前儿就已经哭着跑回来了。”薄秋笑道,“锦衣玉食长大的,的确吃不了苦,我这个做娘亲的也不忍心看,所以只好辛苦些,帮他把路给铺好,希望他将来能走得稳妥了。”
“这么说来,秋妹是有打算给小峪和小岚来相看人家?”李玠状似无意地问道,“小峪若是成亲,有了妻子和孩子,或许就能知道生活不易。”
“且看吧,毕竟是商家,要找个门当户对又知书达礼的女孩儿却不容易。”薄秋说道。
“认真说起来,你们也不算商家。”李玠笑着说,“薄家是世代书香,若是从小峪生父那边来看,张耒今年考评还是上上,应当会入阁为相了。血缘关系是不会断的,小峪算起来是相爷亲子,想找个好人家也很容易。”
薄秋顿了一顿,忽地皱了皱眉头,李玠忽然说这个的意思是什么?
李玠认真地看着薄秋,他英俊的面庞露出了诚恳的神色:“秋妹,我之前说为你留着侧妃之位,从来都是认真的。我想我比张耒更好一些,不是吗?”
李玠这样一而再的明示,让薄秋感觉不适——其实她也没感觉到李玠对她到底有多用心,在最初被李玠的容颜闪花眼再又认清他蛇蝎美人本质之后,她更只感觉他所说侧妃之位,只是他权衡过后能给她留下的一个稳妥的位置。
倘若她成为李玠的侧妃,那么毫无疑问,钱袋子彻底绑在了李玠的腰带上,他再也不用担心薄秋有一天会忽然投奔了别人;并且,他能名正言顺地在她的生意中安插手下,不需要惊动太多人,就能把她创建的商业帝国更名换姓;最后,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薄秋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置了她——毕竟户婚律中已经很明确地规定了妾对于主家到底是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