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笙坐在汽车座椅上,蒙住眼睛不让自己哭,但水还是从指缝渗透出来,他浑身颤抖,横向倒在座椅上,上半身触碰到了副驾驶的座位。
二十年前他还有一个秦赋,二十年以后他就只剩下了自己。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秦赋打来的,李牧笙便像重回水里的鱼一样,拿起手机的时候,像是得到了某种救赎。
电话接通,手机对面的声音让李牧笙失望,不是秦赋。
引水轩的工作人员用公式化的语言,体贴入微地告诉李牧笙来二楼包房接喝多的秦总。
李牧笙顾不上小腿残余的酸痒,以最快地速度出现在了秦赋身边,在给了帮忙照顾的服务生小费后,半扶半背着秦赋朝电梯走去。
拿了小费的服务生想要上前帮忙,被李牧笙婉言谢绝。
“秦总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碰到,请你见谅。”或许是母亲去世那天亲眼看到父亲抱着一个陌生女人,秦赋对与其他人的肢体接触都很抗拒,只有在打架的时候可以不顾一切。
豪门的少爷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服务生早都习以为常,忙笑着帮李牧笙按电梯,陪他走到停车场替他拉开车门,拿了小费后才鞠躬离开。
秦赋酒量很差,偏偏今天又多喝了些度数不低的黄酒,醉着睡过去,全身的重量压在李牧笙身上,死沉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