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
秦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牧笙给他递纸,秦赋接了纸擦完鼻涕,发疯一样喊道:“我不管,但我妈的位置谁都不许碰,这女的要给我当后妈,我先弄死她我再自己去死。”
一个孩子说出这种话,本该没什么威严,也不会有大人去当真,但秦赋眼睛里带着凶狠,像一头小狼,令秦叶华不得不正视这当中的分量。不过更重要的是,罗疏雪的婚前遗产全都留给了秦赋,秦叶华必须维持住表面的父慈子孝,才能在秦赋成年前得到这笔钱的保管权。
吵闹过后,秦赋不管不顾地直接跑了出去,进了电梯。秦叶华不想管他,只给在车里等着的管家打了电话,训斥他为什么不打招呼把秦赋带来,随后又想起秦赋离开时的样子,无奈地嘱咐他看顾好秦赋。
李牧笙跟在秦赋后面,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伸手去拦,跟着进去了电梯。
李牧笙去按电梯的层数,秦赋伸手又按了一次按钮,把楼层取消掉,蹲着电梯里大哭。李牧笙靠近他,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跟着哭了。
秦赋觉得他很不可理喻,说自己是没了家才哭的,他哭什么。
李牧笙抽泣道:“我也哭我又没有家了……”
这话听得秦赋鼻头泛酸,他一直讨厌凭空多出来的李牧笙,但这种时候,本该和自己一起为母亲悲伤的父亲却佳人在怀,只有李牧笙一个人能和他分担这种痛苦,某种意义上,李牧笙是母亲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
那天电梯间里,秦赋和李牧笙抱在一起痛哭,直到管家找过来才被带回车上。
李牧笙和秦赋并没有说什么交心的话,但他们心里都懵懵懂懂地知道,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就只剩下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