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明媚的阳光穿透迷雾,整个恒山好似都蒸发掉一层水汽,连带着屋子里的霉味儿都消散了不少。
昨天的小孩儿敲醒宣娆的门,“居士,师祖请您二位,去他的茶室用饭。”
正巧卢郁之也开门了,听到这番话,对着宣娆微微颔首。
穿过悠长的走廊,越过朗朗的早课声,七拐八拐,两个人走到了茶室。
宣娆抬脚进去,竟然发现济源也在屋内,再看陈天师的笑容带着几分歉意,明白了这是一场说和宴。
坐在茶室内,济源恭恭敬敬地捧起一杯茶,双手奉上。
宣娆故意晾着他,不动声色,待到他手臂开始颤抖了,才单手接过茶杯,敷衍地抿了一口。
济源虽然不是玩意儿,但是,陈天师给足了她的面子,并且是出于振兴玄门才对她礼遇有加,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这件事算是从表面上掀过去了。
不过,私下里,这事儿过不去。
四月一日剑典开始,然而三月二十八恒山上就聚满了游客。他们举着手机,扛着机器,记录一群衣袂飘飘的道长身姿。
宣娆换上了一身天青色的道袍,外面罩着一层清透的薄纱,行走间颇有一种仙气绝尘之感。
卢郁之凤眸瞥过一眼之后,脸上瞬时染上了笑意,他竟然也拿起手机,对着她一通拍摄。
见状,宣娆用穿着布鞋的脚,碾过他的鞋头,咬着牙:“你凑什么热闹?”
卢郁之收起手机,抽回脚,“蜜月记录。”
宣娆抿着唇角,面露不善。
陡然,右眼皮倏地一跳,一股不安的预感,顺着脊背爬到颅顶。
心中一动,她下意识起了一盘卦,结果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