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容颜似玉,英气与清隽并存,但不苟言笑。迈着一双长腿,默默将自己的高档杆盒摆在一边的茶几上,取出两截球杆旋拧在一起,又拿出一条蓝色的防尘擦杆布,自皮头处开始自上而下擦拭。
十分专业,也十分养眼。
记者们许是被这点儿动作迷住,又或者是因为他过分优越精致的外表,飞快拍了不少照片。
可盛千陵本人瞧见江里挑选公杆、扎苹果头,眸光却更深邃晦暗了些,仿佛海面的光线落下,海水渐渐幽深。
卓云峰安排的计分员已经上场。
桌面已完全按照斯诺克的规则摆放好十五颗红球和六颗彩球。
江里站在球台边,边擦巧粉边等待上场。可是盛千陵却走到他面前,当众对他伸出了手。
是要赛前握手的意思。
江里:“……”
他在心里想,职业选手真是臭讲究。
打个暖场局,还非整得像打职业赛一样,绅士地先握个手。
但众目睽睽下,江里也没法拒绝,只好把手递过去,随意放进盛千陵掌心,打算一触即离。
盛千陵却忽然发力,抓着江里的手不放,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喊他:“里里……”
里半天又没里出个名堂来,好像憋了六年的话,都藏在这一声专属称呼里了。
江里用力咬着棒棒糖,咬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不着痕迹抽回手,提高声线道:“盛老师,您先开球。”
盛千陵心一颤,一种茫然又空洞的感觉兜头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