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骤然抬眸对上善法的目光,他自然把这话当成是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意思了。

不是没有关于季清与那邪祟有关系的流言。

毕竟如季清这般漂亮的女子,不可能再此之前一直无人问津,要知道一般来说,漂亮的待出嫁的闺女,那家门栏槛都是要叫媒人踏破的。

而漂亮又能干的贤良女子,那名声要是再好一点,指不定能嫁作官夫人。

可季清偏偏像是忽然冒出来的人物,十里八乡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而她与何家公子成亲当天,公子却意外死了,再此之后,新婚用的宅子又是一直闹鬼。

没有人怀疑季清是不可能的。

就连季清自己也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妖气过盛而引发的后果。

季清于是毫不避讳的告诉他,“我是何家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成亲那天,我穿着嫁衣等了他半天,等来的不是拜堂,而是他的死讯。但我还是嫁进来了。”

说一半留一半,倒没有骗善法,只是掩去了前因后果。

何家公子?

要是按照季清这说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何家就这一位公子。

善法是十岁入的白云寺,也算从小就在佛前侍奉。但十岁之前的事,那些凡尘俗世,那些前尘旧梦,他并没有忘记,也没有刻意惦念,只不过记性好,一直没能忘掉罢了。

他记得他姓何名瑜字恪之,他记得自己的兄长,记得他早逝的小娘,还有常年见不到一面的父亲。

善法认人不是根据皮相,但即便仅仅通过皮相,他也能认出来何员外就是他的父亲。

不过往事都已如过眼云烟,他早就放下了,没有执念,所以即便第一眼就认出来自己的父亲,他也并没有相认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