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接手家里的生意有一段时间了,何员外见其手段温柔却强硬,倒有些说一不二的当家气派,渐渐的倒也放任他去了,只偶尔过问打点几句。
何员外看重人的本领,他也相信自己看人的本事,倒不在意什么身份,所以他对于这个不甚了解底细的儿媳,一贯信任。
“父亲,媳妇做事您就放心吧。”季清拎着裙摆踏进门,裙带间偶然露出的那双鞋小巧玲珑,步伐端庄,在何员外的示意下坐好。
他在长辈面前时恭谨的很,眼神都不随意撇,坐下后不经意抬头,正对上对面僧人的目光。
这僧人依旧是昨日的洁白衣衫,一尘不染,晨起的日光透过窗柩,使他蒙上一层朦胧又圣洁古朴的美感。
僧人眉眼清冷,鼻梁挺拔,一双丹凤眼本该是流辉顾盼,在他瓷白的面上却是清隽,挟着些严冬寒梅枝头的暗香。
僧人的目光在季清腰间那串小钥匙和铃铛停顿一瞬。昨日骑马时他并未如何察觉,因马蹄声盖去了。
而今日他遥遥的就听到那串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尤其是季清进门后,铃铛挂在美人腰间,随着步伐摇曳无穷,情味愈出。
季清像是第一次见善法般,只略微扫了几眼,就没再继续看,矜持端庄,转头问何员外,“这位小师父是?”
“这是我专程请来的善法师父。”何员外向季清解释了几句请他来的原由,介绍说善法是白云寺的大弟子。
过一会儿,何员外朝外面看了眼天色,道:“清姐儿,恰好你回来了,就领小师父去你们那宅子看看吧,我要出去一趟,这些天你好好招待小师父。”
说是专程请来,其实何员外心中也不大相信,还是做生意重要,每次出去至少都要半个月,这下就只能靠季清招待善法了。
闹鬼的宅子是季清和何家大公子用作新婚的宅子,一开始是到了晚上就闹鬼,发出奇怪的声音来,这几天却闹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