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时,首先闻到满溢着的、清苦的草药香气,其间还夹杂着一丝怪异的甜香。
屋子里头热烘烘的。
发了汗,额头上湿湿黏黏,不大舒服,不过神智终于又清醒了许多。李燕燕撑起身体,不解地看。
榻边竟烧着一个火盆,上面支了个陶罐,岑骥坐在火盆边,不停搅动着罐子里煮的东西。
“醒了?”
李燕燕点点头,“睡一觉,好了不少。”
“先喝药吧。”
岑骥还是那副平静冷淡的模样,他端了汤药,又把李燕燕的包裹放在榻上,“你自己的药,刚才范殊说了你也听见了,看着用吧。”
李燕燕习惯了吃药,皱着眉,很听话地把几种药一样样吃完。
岑骥低着眼,似乎没在看她,突然问了句:“之前的郎中和药,也是淮王给你找的?”
李燕燕口里含着参片,点头道:“嗯,他很看重我。所以说嘛,你把我送去淮南,一定能得到重赏,我又没有骗你。”
岑骥抬头,定定看着她,眼眸里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燕燕被他看的心里有点毛,忙转移话题说:“煮了什么东西?甜甜的,怪好闻的。”
岑骥没理她,似是要证明什么,计较道:“不就是去淮南,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办到。”
“……啊?”李燕燕没想到随意的一句话,反而引来他这般郑重的回答,倒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