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造了水渠的“范先生”?
李燕燕好奇地探头看他,冷不防对上一道压迫的目光——
岑骥位子居中,从古存茂斜后方冷冷地瞧过来,微微提起酒壶,朝李燕燕比了个“不准”的手势……
李燕燕一凛,忙点头,顺便将案上的酒壶往古英娘那边又推了推。
岑骥神情不改,不过终于收回了眼。
李燕燕一边埋头吃饭,一边竖起耳朵听两边吵架。
张晟从云中探回来的消息,雁门关外,乌罗单于久等公主不至,在众王会上丢狠了面子,怒火攻心,亲率部众来雁门关要人,而河东这边只说公主已经返回了长安,他们也没有人,两方已经对峙几天,日见胶着。
无论是乌罗单于,还是白石山诸人,一致认定是河东徐承意藏匿了公主,私吞了妆奁——对此,李燕燕作为“公主身边的人”,一点也不想被问到,她把头埋得更低,专注于吃饭。
而张晟主张攻打云中,理由便是雁门关外的对峙能牵制云中一带的兵力,此时攻过去,先据云中,然后南下忻代,乃至直取龙城。
……他这个方略,不能说完全行不通,却有着极大的风险——即便占了云中,万一乌罗国提前撤走,白石山的兵力将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
然而张晟只是一味坚持,毫不退让。
“都是公主嫁妆闹的……”古英娘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