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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骥僵硬地抖了下。

“我觉得在你眼睛里面的我,比镜子里的更好看呢。”

岑骥似是不堪忍受那触碰,踉跄退后,重新坐回到胡床上,合上了眼。

发完火了?那她可不伺候了!

李燕燕心里憋着股气,无声冷笑,抬脚就要出门。

“这块白翳,生下来就有,背地里,人人都说不吉利。”岑骥却突然开口,嗓音异常嘶哑。

李燕燕脚步一滞。

“我娘不爱听,不许别人提,岑讳也不可以当她的面说。但岑讳心里的疙瘩,从没解开过。他听说麻衣道人看相灵验,瞒着我娘,带我去找了麻衣道人。”

李燕燕有意避开心绪不稳的岑骥,然而岑骥既已开口,此时走开恐怕更被他记恨,只得叹气,也拉过胡床,离岑骥远远的坐下来。

“麻衣道人只看了我一眼,岑讳把我撵出去,关在屋子里和麻衣道人说了很久的话,后面他一个人,又坐了很久。之后几天,他对我格外好,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立刻叫人去买。可没人时,他总直直的看着我,那时候的我看不懂他的眼神……”

“再后来,有天他突然带我去河边,却不是经常玩水的那条河,而是郊外一条既深又疾的河。四下无人,只有我和他,我怕了,哭着要回去,他却、他却把我往河里推……我说我不想玩水,想回家,他却突然流了泪,抱住我,说了很多话……说的什么,记不清了。”

“……我娘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一把将我拉过去,指着岑讳破口大骂。那之前,我从没见过我娘发火,更没见过他们两个吵架……那天晚上,我娘突然带我离开了家,岑讳在家,可他没有阻止,只是叹气看着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