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再和这疯疯癫癫气死人的骗子废话,默默向后,让出大门。
“他没有把你捆起来……进去好一会儿了,也没再管你。如果你从这里消失……我只是个年轻女子,别人手脚快些,我会眼花,看不清楚……”
“不过,”她神情严肃,“若你敢去报官,做其他多余的事,岑骥一定会在被官兵抓到前杀了你。”
麻衣道人颤颤悠悠地站起身,却说:“多余?你这话才是多余!岑骥不会被抓,我都看到了。”
“可你——”麻衣道人忽然正视着李燕燕,目光清透深邃。
“两世之人,我看不到你的结局。”
李燕燕直觉一股寒流,顺着脊骨蔓延而上,两耳内嗡嗡作响,眼前一阵眩晕,扶着墙,好不容易才站定。
这一晃眼的功夫,再去看,柴房里已经只剩她自己。
李燕燕想过去田婶子家躲一晚,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
一来,她迟早要面对岑骥;二来,她最近依稀有种感觉,事情真要来,躲也不是办法,躲过一时,总还会绕着弯子重新降临到头上,反不如从容应对。
“所谓的命运么……”
麻衣道人的话沉重压在心头,她叹了口气,轻轻推开房门。
岑骥安静坐在胡床上,暗黑的影子,不动如山,头低得很深,李燕燕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他走了。”李燕燕小声说。
“是么?”岑骥抬眼,脸上挂着凉薄的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你放走的。”
李燕燕不置可否。
岑骥眼中戾意更重:“为什么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