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做人了。
他从初次变成人的那一日起,就已经不想做人了。
秦焕见他沉默,好像自己也渐渐失了兴致,动作也小了。江浮也不想这样的,性爱是狐仙的专业领域,哪个在床上不是把对方搞得欲仙欲死精尽人亡,但他偏偏不行,他根本掌控不了秦焕的欲望。到最后秦焕射没射他也不知道,大约是没有的,因为秦焕拖着他去洗澡时清理得很快,回来后将手搭在他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还跟哄孩子似的。
“小东西,脑子不大,想得挺多。”男人微哑的声音漂浮在暗仄的空中。
江浮缩紧了身子,将气息捋得平和,不多时,便感觉对方已睡着了。他自己反而是异常清醒地过了一夜,被酒水泡过的脑子里像绷了一根湿漉漉的弦,他每一试图思考就会弹来弹去,震得他生疼,他觉得或许这就是他“脑子不大,想得挺多”的缘由。
早晨五点多钟,他起床了。随便披了衣服,拿起钱夹就往外走,他还不信自己逃不掉——
结果他一迈出门,脚底就打滑了。
江浮体热,只是买个包子就出了一身的汗,将那松垮垮的白衬衫都贴在了身上,胸口濡湿得几乎能看见乳头。
秦焕接过小笼包,难以置信地说:“你穿这身出去的?”
江浮揉了揉屁股,却越揉越疼,他黑着脸不想说话,自己进了浴室,一边将衬衫兜头脱了下来。
秦焕啃着包子站到了浴室门外,“哪里不舒服吗?”
江浮不应声,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好像有意要装听不见。
秦焕敲了敲门,“江浮,我们要好好谈谈。”
“昨晚……我有些冲动,其实昨晚就该谈的。”
“但是你也喝醉了,说不清道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