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荼呼吸一滞,随即,某种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你在胡说什么?”

顾渊的性格和其他人还不太一样,有些人细水长流,有些人惊涛骇浪。而他更习惯用温和掩饰自己真正的尖锐。

就像是现在,他看着郁荼,还是仰头的姿势,连语气都带着点下位者的顺从,但说出的话却直击要害。

“尊上说我和鸢如夫人有一双极为相似的眼睛,”他垂眸笑了一声,说不出的挑衅,“那尊上是真的将我当成鸢如夫人了吗?”

“所以刚才在梦中,才会那般依恋,而现在

才这样恼火?”

郁荼:……

下一刻,他抬手挥出一片薄如剑刃的冰片,尖端直指顾渊。只要这人没有让开,一息而已,他就会被切成两半。

顾渊没躲。

冰片也未到身前。

在郁荼不会伤害自己这件事情上,顾渊向来比任何人都有更确信。

只要这个人是郁荼。

即使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即使他全然没有所有的记忆。

但他就是不会伤到自己。

……说起来,这样做还挺过分的。

顾渊心下叹了口气。

但他总不能真和郁荼在这里温水煮青蛙地慢慢耗着,即使他不急,但郁荼身体里的那只蛋胚却等不起了。

任何能和郁明世沾上关系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这东西直接存在在郁荼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