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下血本啊,这种话都敢说。
沈轩闻言忍不住嘴角撇了一下,同时不忘掐一把于秀娥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于秀娥差点忍不住开喷的话生生的掐了回去。
待刘秉忠满面委屈悲愤的陈述完冤屈,顾贤亭做出沉吟状,手指轻轻敲击着案面。
瞟了仍是一脸冷色的于秀娥,见她没有讲话的意思,便沉声说道。
“于将军乃是闫总兵奏请朝廷,陛下御笔亲赐的武德营指挥使,难道还会随口污蔑你一个小小的军需曹事。你既说自己是冤屈的,那便拿出切实的证据来,否则今日本官便要为于将军、为武德营的众将士讨还一个公道。”
说罢,顾贤亭不着痕迹的瞟了于秀娥一眼,他对于自己的这番表态十分满意,想来姓于的婆娘应该会感激涕零吧。
果然,于秀娥原本一直竖立起来,做凶恶状的柳眉抖动了一下,嫩红的娇唇也微不可查的紧抿了一下。
“你个混蛋,还掐起来没完了是吧!”
于秀娥心中怒骂。
“抱歉啊领导,还以为您还要怼回去呢,误掐!误掐!我真没有占您便宜的意思!”
沈轩在心中致以万分的歉意。
自认为得逞,受到了鼓舞的顾贤亭心中一喜,再次一拍案几,然后指着刘秉忠怒喝道。
“狗东西!还不从实招来!”
刘秉忠吓得浑身一抖,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举过头顶,声泪俱下道。
“大人!卑职真的是冤枉的啊,这是拨给武德营辎重的账册,里面清清楚楚记载每一项物资的数目,出库、查验人员的签字画押俱全。最后的数目于大人也是核对过并亲手画押了的呀!”
“拿过来!”
刘秉忠双膝蠕行至案几边,将账册递到顾贤亭的手中。
接过账册后,顾贤亭装模作样的翻看,不时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待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末尾处的画押,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
“这婆娘的字好丑!”
其实,于秀娥的字已经不是丑能够形容的了,若不是知晓这是她的签名,任何人来看,都认不出那三团鬼画符一般的墨迹竟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合上账册,顾贤亭沉吟了一下,而后说道。
“刘曹事你掌管军需多年,对于账目上的门道最是了解。凭你的本事,想要做出一本天衣无缝的假账册并非难事。除非…”
“大人,卑职以性命担保,这本账册绝无虚假。武德营哪里亦有副本,上面有卑职的画押,两相核对,大人便可知卑职所言句句属实。而且当日负责押送搬运的士卒也都可以为卑职作证。”
“这…既有物证,又有人证…于大人你看…”
顾贤亭看向于秀娥欲言又止。
意思很明显,刘秉忠已经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于秀娥总不能空口白话的随意指证吧,拿出你的证据吧。
顾贤亭知道于秀娥肯定是拿不出任何证据的,这本来就是自己精心为她设计的一个套。
你于秀娥拿不出证据,那就没办法了,本官只能公事公办。
拿不出证据便不能给你补齐辎重,没有了辎重,武德营几百号人吃啥喝啥,到时还不是要来哀求本官。
哼哼!等到那时,你还是要被本官随意揉捏。
待你成为本官的禁脔,闫罗生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为本官做了嫁衣,哈哈哈!
顾贤亭越想越是得意,差一点就忍不住放声大笑出来。
“嗤!有证据如何?没有证据又如何?物证能作假,人证便做不的假了吗?简直可笑!可笑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