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瞎看什么呢,屁股痒想吃军棍了是吧,该干嘛干嘛去!”
惊魂普定的刘秉忠驱散了看热闹的军士,而后也赶忙跟了进去。
主账内,顾贤亭面无表情的坐在案几后,长枪横放在面前的案几上。
见到于秀娥和沈轩进来,也不说些请坐之类的客套话,只是目光冷厉的盯着于秀娥,双唇紧抿,脸颊不时的抽动一下。
在自己的大营内,朝自己的亲兵下杀手,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明目张胆的挑衅啊,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作为一军主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威严!是面子!
顾贤亭越想越气,恨不得一声令下,便将这二人当场乱刀砍死。
可是一看到于秀娥精致的面容和健美的身躯,再一想到祁州的闫罗生,顾贤亭只能强自压下这口恶气,同时在心中恶狠狠地赌咒发誓,待将这个娘们弄到手后,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她、凌辱她。
“于大人好大的威风啊!却不知本官有何不周之处,竟惹得于大人拔刀相向。”
“哼!姓顾的你少在这跟姑…本将军装傻充愣,我只问你,为何拨给我武德营的辎重少了七成,今日若是不给本将军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便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地方,大不了重新回去占山插旗。”
“放肆!”
顾贤亭啪的一掌拍在案几上,木屑横飞,待抬起手后,硬木制作的案几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
“于大人,姑且不论你说的是否属实,单凭你刚刚的厥词,本官现在便可下令将你拿下治罪。”
“哼!有胆便来试试!”
“你…!”
“哎哎哎!二位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莫要动怒。二位都是国之栋梁,军中砥柱,无论气坏了那位都是国朝的损失啊!”
最后 进来的刘秉忠眼见局面又要滑向失控的边缘,连忙跳将出来,打起了圆场。
“狗…”
于秀娥杏眼一竖便要开口喝骂,却是腰间又被沈轩掐了一下,要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心中有些恼怒。
这个登徒子又趁机占我便宜,掐哪里不好,偏要掐腰。
可是碍于现场有两个更让她厌恶的家伙,实在不好发作。
“等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秀娥心中恶狠狠地发誓。
顾贤亭也不想跟这个有些混不吝的女土匪继续口舌之争了,决意将情况搬回正途,看向刘秉忠假意问道。
“刘曹市,军需辎重一直都是有你负责,刚刚于将军声称拨给武德营的辎重仅有实际数目的三成,可有此事?”
“大人!卑职冤枉啊!”
刘秉忠闻言顿时面色大变,哀呼一声便跪倒在顾贤亭面前。
大虞不兴跪礼,除了一些特别的重大场合如祭天、祭祖等以外。
每三日一次的朝会上,文武百官对皇帝也不过是行半身礼,御书房召见时,甚至只是微微躬身即可。
大虞军中则更是如此,男儿膝下有黄金,被每一位军人牢牢记在心中。
而刘秉忠此刻这一跪,配合着悲切的语调,顿时便显得怨气冲霄,让人为之动容。
“大人明鉴,武德营乃是闫总兵亲自下令要妥善安排的,卑职接到文书后,生怕手下的儿郎们恶习难改,便亲自监督,从出仓到运送,还有验点、核对、画押至最后入库,卑职全程都是一点不落的跟着。卑职敢以性命起誓,拨给武德营的辎重,绝无半点克扣,否则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