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知道是个伤心人,人家七夕佳节都是成双成对,偏他一个人,还孤零零地坐在残红之下,怕是被心仪的姑娘给甩了才如此难过。
“——可怜今夜有谁饶。最难消,断肠箫。料得相似、无奈别离条。多少闲愁千万绪,浑不似……浑不似……”
她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想到这下半阙江城子的最后一句韵该怎么押,索性耍赖地笑道:“浑不似,美人笑!”
男人轻笑了一声,手掌搭着她的脑袋拍了拍,江离一竹棍打掉他的手,戒备地退了几步。
“你……很像我的一个小侄女。”他黯然一笑,思绪百转,脸色逐渐冰冷,像一块没有生命的钢铁。
江离嘴角抽了抽:“大叔,这种骗小孩的戏码我可不信,好歹也要说是女儿才更有说服力吧。”
“女儿么?”他自言自语着呢喃了片刻,昂首凝视天际的缺月,眼角滚落下一滴澄黄的水珠,“若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
江离一脸狐疑地又后退了几步。
这个大叔好奇怪,莫非是拍花子?
换个成亲早的,她这把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拐卖她也说不通啊。
“第二件事我已经做完了,最后一件呢?”江离悄悄地挪到了凌霄花灯旁,双手护着打算随时抢了开溜,以防男人出尔反尔、不给她。
男人自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另一个花灯,这是一盏凤凰灯,头身只是平凡普通,唯独双翅栩栩如生,犹如即将振翅而飞、纵览天下大好河山一般。
他定定地看了片刻,放到了江离的掌心,淡淡地开口:“帮我在纸笺上写两个字,再将花灯放入河中,任流西东,无所谓。”
“让小瞎子写字,大叔你也真是可以。”江离嘟囔了一句,接过他递过来的冰鄞纸时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