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非名贵,亦非常见。
“是蘼芜,”赫敬定站在她身后,琥珀似的眸子微敛,淡淡地道:“如今花期已过,待明年夏至想必可再度盛开,五年来年年如此。”
江离噗嗤一笑,笑嘻嘻地托了腮,道:“虽然我无缘得见你的脸,但听着声音……应该是个冷面糙汉,没想到小定子居然会对这些小女孩儿的东西感兴趣。”
被人当面称作“糙汉”还是破天荒地头一回,赫敬定微微一愣,薄唇不易察觉地抽了抽,那张俊美而凌厉的脸上显现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来。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被一只宽厚的大掌略微生疏地揉了揉脑袋,江离撇撇嘴,感受到身旁的空气流通,是赫敬定半跪在她身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触已然枯萎的蘼芜叶片,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回荡在耳畔。
“我觉得你不像个王爷,像个哲人……哦不,圣人。”江离好奇地捧着小脸,道。
他既没王室贵胄的骄矜,也没有居功自傲的毛病,人是奇怪了些,但同情弱者、仗义相助,同为皇室子弟,可比那狗皇帝好多了。
赫敬定扯扯嘴角,冷声道:“孤就不是人。”
江离没听清,随口一问:“你说啥?”
“没什么。”
赫敬定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斜了眼不再看她:“苗似芎藭,叶似当归,香气似白芷,可作香料,亦可食用入药,蘼芜,别名……江离。”
亦名“川穹”。
她昂起小巧的下颚,惊喜道:“很少有人知道江离是香草。”
江氏一脉制造出的傀儡皆以花草树木命名,寓意为这世间一切美好之物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