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紫色衣袖轻摆,干净得与这阴冷潮湿的昭狱格格不入。
他道:“江晏迟不是听话的狗,江景谙更不是。楚大人,收敛些。”
“哼。”
楚歇嘴角微微勾起,一边眉头轻挑:“怎么,你怕了。”
“我并不是怕什么。只是我们步步为营这许多年,好容易攀上这个位子。眼看大事将成,可不能在眼下出了岔子。”
楚歇淡漠着偏转过头去,望着那一处小小的窗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缄默半晌,才退让,“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心里头也难受。等到此事过去,我便将荣国公的人头馈赠与你,也叫你静静心,可好。”
楚歇猛的一下从床上越下,也不嫌栅栏上满是污垢,双手紧紧抓住,眼神遽然:“此话当真?”
“嗯。这次的暗杀事件你虽莽撞,好歹后路铺得漂亮。利用完那陈家老头保你出昭狱后,我便做些手脚,将这腌臜罪名都扣在荣国公府。”
楚歇先是微微颔首,将头越点越重,喃喃:“极好,极好……”
“我就要陈莲洲——死无全尸!”
“这两日你便好生在此书呆着。莫要再惹什么别的乱子。北境传讯来说,许纯牧朝着西京来了,这其中怕还有些变故。”
许纯牧来了上京城?
楚歇错愕。
“好。”楚歇虚作一揖,“此事劳烦苏大人了。”
那暗紫色的身影消失在昭狱尽头的转角,吱呀一声,转角处出现一抹光亮,有风吹动壁火,使得这牢狱内明暗交错几番,紧接着转角处又融入黑暗。
门只是虚掩,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