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曜收拾了绯水残局后,联合建安城中的司马清睿,以清君侧、诛逆贼为名,大军一路向西,枪指萧温。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萧温手下五万大军虽是精锐,却久战数月,早已疲乏,又加上粮草被截,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萧温也深知这一点,便决定退守荆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心腹荆州太守尹琮,竟然将他拒之门外。

尹琮站在城楼上,满脸痛心疾首,不似作伪:“并非是某不愿意开这城门,以报答萧公昔日之恩,只是某今日若开了这城门,岂不是成了大夏的罪臣?”

“自古忠义两难全,国家大义面前,还望萧公能体谅某的难处。”

萧温在城门下,放声大笑:“好一个忠义两难全,尹琮是孤看错你了!”

“只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今日我的下场就是你的来日!”

“主公!”萧温手下的将士压低了声音,“如今要如何是好?”

“荆州易守难攻,如今这般,我们只能北上,暂时摆脱了陆清曜再说。”萧温抬手示意,“撤兵。”

另一边的城门上,谢璧采盘膝而坐,膝盖上搁着一把古琴。

博山炉蒸腾起袅袅青烟,随着无形的琴音在空中纠缠。

谢璧采随着琴音长啸:“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很快,马蹄和大军行进的声响打断了他的雅兴。

但萧温已然是听见了这处城门上的动静,勒马仰头,微微眯起了双眸:“城上之人,可是谢无瑕?”

谢璧采指尖扫过琴弦,发出铿然一声轻响,余音绕耳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