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掠起他的衣角发梢。
一袭白衣立于苍茫山崖上, 木屐下是深渊万丈,广袖流云过, 玉冠凝清光。
羽扇轻摇,弹指间,灰飞烟灭。
“这不过是解决了外患罢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这场绯水之战, 不过是个序幕罢了。”谢璧采垂眸看着不远处的战场,“赢了,意料之中,没赢,才是我该头疼的。”
随后,他将羽扇一指西面:“而那里,才是我们要面对的,风云诡谲的战场。”
袁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目光里的兴奋和激动渐渐消退,凝重一点点爬了上来:“先生,学生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不快收拾东西?”
“诶?先生?”谢璧采这句话彻底把袁若搞懵了。
“出发,去荆州。”谢璧采摇扇转身,“你不是恨他吗?此地无需你我费心了,是时候脱身去会会你那好父亲了。”
袁若的眼里先是划过一丝淡淡的恨意,像往池塘里投入的一块小石子,涟漪过后,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他垂眸低笑:“先生真不是提前为陆将军去铺好路?”
“这岂不是正合你意?”谢璧采笑着反问道,抬步便往山下走去。
“先生,且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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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温亦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北府军大胜后,他先是与北楚残军遭遇,歼敌之后,还不等他喘上一口气,便被羌族新兴的一支军队劫了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