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太太是继室,对原配潘氏自当存了几分不喜和膈应,也怪不得今日太太会这般震怒。

听说那潘氏喜欢给老爷做梅花糕,今日四姑娘好巧不巧也做了道梅花糕还亲自去前院给老爷送去,凭谁也不会觉着是偶然。

四姑娘分明是故意为之,正如太太所言是存心在膈应太太呢。

四姑娘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呢?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失了准太子妃的身份,更要比过去更加讨好太太,才好在太太手底下讨生活吗?

难不成四姑娘病了一场,脑子竟是糊涂了。还是说这些年四姑娘过得憋屈,如今竟是破罐子破摔全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不然怎么自打病好了,这一桩一件件的,都是和太太对着干。

先是叫老太太罚跪了五姑娘,今个儿又生出这桩事来,想不叫人多想都难。

方嬷嬷看了自家太太一眼,摆了摆手叫屋子里服侍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了邹氏和方嬷嬷两个。

方嬷嬷道:“不过一碟子梅花糕,太太何至于如此动怒,依老奴看,四姑娘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了,才敢这般肆意妄为。”

“可她的亲事没了,往后自是要蹉跎在家的,这般不知轻重早晚有她后悔的一日,夫人还怕寻不到机会作践她。”

邹氏听着,脸色果然缓和了些,只带了几分恼怒道:“今个儿老爷留她用饭,我是怕她讨了老爷的好去,她那模样,真真和当年的潘氏相似了八分,老爷若是记起潘氏的好来……”

不待邹氏说完就被方嬷嬷打断了:“太太和一个死人较什么真,老爷倘若心中记着潘氏,这些年还能不护着四姑娘。说句不知分寸的话,这世间男子都是一样的,哪里能常常记着旧人。再说,咱们老爷平日里痴迷写字作画,自和寻常人家当父亲和丈夫的不一样,这些年夫人这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