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福薄不能继续陪着夫君,夫君定要替妾身好好照看咱们潆姐儿,别,别叫旁人欺负了她。”
孟缙一阵恍惚,视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孟潆,记忆中在生母灵堂前哭得昏倒在地的小丫头如今也长得亭亭玉立,相貌更是像极了潘氏,一样的温婉柔和。
沉默一会儿,他终是道:“这些年是为父疏忽,叫你受了诸多委屈,你娘若是知道定会怪罪为父的。”
孟潆一愣,缓步走到案桌前将手中的紫檀雕漆食盒放在案桌上,打开之后从里边拿出一个碟子梅花糕来,这才小声道:“父亲哪的话,娘亲怎么会舍得怪罪父亲。”
“再说,后宅之事,纵是父亲想管,怕也不能事事都插手,父亲的为难之处女儿和娘亲都明白的。”
“娘在世时便时常教导女儿要体谅敬重父亲,女儿不怕委屈,只怕父亲不疼女儿了。”
她这么明理懂事更叫孟缙愈发觉着心中愧疚了,想想平日里骄纵任性的孟湘,更觉孟潆自小便没了生母,在邹氏手底下艰难度日,这才这般明理懂事,连个怨字都不敢说。
这样想着,孟缙便有些怨怪邹氏不慈,偏心太过没有看顾好潆姐儿。
“怎会,你是为父的长女,为父岂能不疼你。”
“听说你字写得不错,往后得空便常来陪陪为父,也叫为父考教考教你。”
孟潆眸子里露出几分诧异来,定定看着他,半天才有些不安道:“这样好吗,母亲说过父亲公务繁忙,不叫女儿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