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昇连连点头。
自始至终,似乎没人来问过自己。燕夜紫跪在地上,咬着嘴唇,想。爹娘最是心软,疼爱自己,可是今天他们好像都一心扑在燕攸宁的身上,没有管过自己。崔宝玑与程芳菱以前都是自己的闺中伙伴,大家一起学习女红,相约打马球,时日也不浅了,这二人,竟从没将自己放在眼底,当成一回事。这令人怎生不恼?
崔宝玑将耷拉着脸一声不吭的燕攸宁从地上扯起来,拽到自个儿身后,仿佛燕攸宁已经是自己家的人与国公府划清界限了一样,她看了眼身后不动声色的燕攸宁,心里也猜到,燕攸宁这招多半是以退为进令得燕昇卢氏在意与后悔,她以前在家里跟几个兄弟争宠时惯用这招,其实不算是新鲜。
但,此计妙就妙在,燕攸宁能把假的硬生生演成毫无破绽的真的。如果不是见过燕攸宁在马场上挥舞月杖的淋漓恣肆,她也很难怀疑这点。
那卫氏是铁板钉钉地倒了。
剩下的就是这个燕夜紫。
怪不得,崔宝玑以前总觉得燕夜紫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还想卢氏怎么说也算有贤名,就教养出这么个女儿?敢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阿胭,跟我走吧。”
崔宝玑假假地对燕攸宁挤出两分薄笑。
她到现在都不喜欢燕攸宁,不过这不妨碍,她为了以后能够时时地与燕攸宁打马球,将自己丢的场子找回来,在目前的情境之下顺水推舟地帮她一把。
燕攸宁“嗯”了一声,语调轻若飞絮,她依依不舍地转向卢氏与燕昇,矮身福了福。
“阿胭盼国公与夫人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