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别过了脸,避过他的目光,冷硬地回:“双重保障而已。”
保障什么?
保障他必死,而已。
原来,她想杀他的心,是如此坚定,一丝犹豫都未曾有过。
霍西洲彻底地懂了,他蓦然哈哈地笑出了声,笑出了眼眶之中的血泪,笑得胸膛直震,在他身下的燕攸宁既惊愕又恐慌,居然听不得他此刻的狂笑,她叱道:“你疯了?”
霍西洲止住了笑,他的双眸忽然变得无比沉静,衬着眼睑之下两道无比瑰艳的血泪,尤为动魄惊心,“阿胭,你恨我。”
原来,你竟是如此恨我。
不知是恨我,十年前对你痴心妄想。
亦或是恨我,今时今日,逼死了你的夫君。
原来,你是盼着我死的。
如今我活不了了,你可还解恨?
这时重华殿外忽然传来了嘈乱的动静,“叛贼霍西洲伏诛!还我李朝河山!”
左仆射带着南衙十六卫与霍西洲的长渊军对峙起来,左仆射先时还窝窝囊囊,这会儿又支棱起来,在外头口出狂言,痛斥霍西洲竖子小人,乃窃国之大奸。文人词锋激烈,骂得尤为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