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没……没有,师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是不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如此……”听这做派,倒是像极了张翎的那位师父。
白衣人,行踪莫测,又是颇通医术,当初正月让他找人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你可记得你师父的样貌。”唯独这一点,正月一直未提及。
这话倒是难住了他,正月想了许久才道:“我不知……知道,师父总是……带带带着面纱。”
面纱,是那个人没错了。
从南岭到盛京,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如此说来,无论身在何处,这个人一直没有离开过燕国。
“朕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若是想起什么,可再与朕说。”
“多……多谢陛下。”正月说话有些费力,说了这些也就不再说别的。
小孩儿的眼睛又黑又大,圆圆的葡萄一般。
容煜看他着乖巧的样子,心底下也方才那样沉闷。
他从桌上拿了块点心放进正月手心里,“去玩儿吧,别走太远。”
“是……”正月听到这句这才起了身,看了容煜一眼才往殿外入。
容煜看着正月背影,稍加思索。
从前樊将军提起这个白衣人,容煜只是心下有些好奇,如今这白衣人没见到,他的踪迹与东西却时时可以感知。
直觉告诉他,这人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世上的读书人,不为良相便为良医。那人有这样的大的本,无论到哪一国,想要扬名立万,荣华一生,都是可以的,何必要如此在燕国浪迹,隐姓埋名为人治病。
倒不是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不计名利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也太不像俗世中人。
心底下的思虑还未解开,阿四进殿内,说张翎太医过来请平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