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心神居然如此恍惚。

“那臣侍奉陛下宽衣。”

江逸白见容煜面色不对,也就不再逗他。正打算过去给容煜宽衣,蓦地容煜直接抬手挡开了他的手。

“朕自己来……”

容煜将衣裳拢了拢,领口处坠着的玉珠,都比他的手要凉上许多。

额间多了些许薄汗,容煜深呼了一口气,只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

这玉佩容煜带了许多年,便是睡觉也要放在枕畔,看料子也是平平无奇,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珍视。

“臣帮陛下收着罢。”

江逸白接过容煜手中的玉佩,挂在悬着毛笔的木架子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这玉佩亮了一亮。

这世上,还有会发光的玉石,还真是件稀罕玩意儿。

容煜没有阻止,更没有开口说话。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此刻的感觉,刹那间置身火海一般,一呼一吸都烧得厉害。

他扶住矮桌勉强坐着,蓦地只觉喉中一温,殷红的血,吐落在素色的寝衣之上。

只这一口血出来,顿觉四肢百脉皆通络了许多。

“陛下……”

眼前是红白一片,江逸白被容煜吓了一跳。

“臣去找张太医。”

“去……”

江逸白听见这一句,即刻出了大殿。

“去不得……”容煜的话刚说完,殿中已经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