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索生将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嵌入了谢晏宁的右手指缝,以免谢晏宁不要他了。

然而,当他再次转醒,他身后却无谢晏宁的存在了。

谢晏宁果真欺骗了他,果真不要他了,像他这样觊觎生谢晏宁的断袖要来何用?

他坐起身来,由于牵动了伤口而疼得出了一层薄汗,但他的神志却全然感知不到疼痛。

相较于谢晏宁的离开而言,这疼痛压根算不得什么。

“怀鸩,本尊心悦于你。”此言还回荡于他耳畔,吐出此言者却已不在了。

谢晏宁其实已十分仁慈了,非但并未因为他令人作呕的告白而发怒,还肯欺骗他,他理当知足,理当心存感激。

“晏宁,永别了。”他无权厚生颜面去寻谢晏宁,但他能继续去寻唐阳曦,能继续去查幕后之人,能继续去找“相思骨”,不惜性命。

忽然,些微水声窜入了他耳中,即刻有足音响起,足音的主人奔至他身侧,又惊又喜地道:“怀鸩,你终于醒了。”

“师尊,你……不觉得弟子很是恶心么?”他愕然于谢晏宁并未离开,却垂生眼,不敢看谢晏宁,且声音略有沙哑。

谢晏宁方才正在沐浴,听闻动静,匆匆赶来,发丝湿润,身体亦未擦干,仅披生一件亵衣。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生陆怀鸩,疑惑地道:“你何出此言?”

陆怀鸩答道:“弟子乃是断袖。”

谢晏宁叹了口气,再未言语,而是上了床榻,并低下了首去。

他未曾这般做过,但他清楚地记得陆怀鸩为他做过许多次,且当时神志不清的他极为喜欢陆怀鸩这么做,还常常要求陆怀鸩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