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了故乡,正处于一场漫长的旅途。阿晕并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开故乡,为何在虚空中前进,也不知道他们这场旅途距离开始已过去多久,他们向前了多远,阿晕只能从记忆画面上蒙上的昏暗和微光,猜测他们十分疲惫,但依然抱有希望。

如果能停下来休整数年,那当然是非常好的。

鸿鹄在嘹呖鸣叫里如此温柔劝说。

“前面刚好有一天地之胎,便在那边缘停留些许时日。”

“好啊。”

“天地之胎还未有生灵诞出,应当比有主的天地轻松一些罢。上次在金霖境界坊口发生的那些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那次明明是你的错……”

“什么错不错的,那次我们明明有入关碟文。”

“……唔,反正经过上次那一遭,等回程时候,我们就算每只拿着十张入关碟文,金霖境都不可能让我们进入了。”

“能在界坊口休息足够,不必奢求。”

“啊,啊哈哈,哦,我看到那个天地之胎了,好小。”

好小是最后的余音。

阿晕借鸿鹄眼眸所见,是不断靠近的天地之胎,化为三张大张的嘴。

“不是所有天地之胎都能顺利育成天地,”鹓雏说着他天生就懂的知识,“大荒三灾,正是先天不足的那一种。”

或许三灾已有失败的经历,才能在鸿鹄一行靠近时那么果断。他们的目标正是那只身处虚空依然无比闪烁的雪白鸿鹄,如此神俊强大的鸟儿,能够弥补三灾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