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一队人悄悄跟着太子妃,今夜会有大乱,别让人半路把他劫走。”
侍卫统领听出殿下的话外之意,心中唏嘘,立刻领命去办。
皇帝病危的消息在宫里不胫而走,泰和殿内外分别跪满了嫔妃和朝臣。
隐隐约约有哭声传进来。
老皇帝弥留之际,回光返照,眼神竟清明了片刻。
淮瑾端了一碗药来:“父皇,你喝些药。”
皇帝盯着他,口中沙哑地发出声音:“朕是不是要死了?”
淮瑾看了一眼他身下的血迹,到底是出于父子情分,避重就轻地宽慰了一句:“喝了药,会好受一些。”
皇帝看他的目光倏忽柔和下来,他朝淮瑾伸出颤抖无力的手,淮瑾知他的意思,便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父子之间,涌动着少有的温情。
“你是个有能耐的好孩子。”皇帝虚弱地回忆起往事,“当年,你刚生下来,我就想过要立你为储君,你母亲,本是极好的人,就是性格太硬,固执,刚烈,当年她把朕气狠了。”
淮瑾的生母赵氏,本是将门虎女,当初敢女扮男装,持一把长剑,千里走单骑去边境驰援被困的少年帝王,后来她封贵妃,享尽荣宠,皇帝忌惮赵家的权势,不敢封她为后,却也没有立她人为后,专宠贵妃一人。
五岁前的淮瑾,也曾是父皇母妃的掌上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