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akimi也笑了笑,体贴地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真的是……明明之前提醒过我的就是小七海吧?看来接下来,我们要相互关照——呵呵,正如我们之前所做的那样呢。”
“……唔?”
兴致低落的七海建人茫然地抬脸。
“是嘛——难道不是你之前告诉我‘不要喝这里的水’的吗?这里,可是世界的背面,是生者勿入的彼岸,是死者的世界啊。”
“……随便吃下去的话,就会像珀尔塞福涅和伊邪那美那样被强留在黄泉的国度的吧,”
七海建人低低地说,“珀尔塞福涅有将爱女视若珍宝的农神的奔走,伊邪那美命本身就是强大的主神,但就是他们,都无法违背规(束)则(缚)……所以,是不能吃的。无论多么饥饿。”
“是啊。不过,黄泉之国……盛开在阴寒水边的彼岸花……真不可谓为地狱光景。”
方才被他们压倒的花丛,又被akimi温柔细心地扶起了,但是免不了有细小的几支被折断了,akimi便将那几支收拾整齐,递给了七海建人,“送给你。”
“停——您知道彼岸花是什么意思吗?”
七海建人不可能对这种赤红的花卉有什么好印象,如果是灰原妹,可能会痴迷于这种在言情小说中出现率极高的“暗黑酷帅同时兼具悲惨内涵!”的花朵……但是他对彼岸花的联想,已经到了看见就会直接快进到“死”“毒害”“愚昧祭礼”的程度了。
“诶,要在这种地方考察我吗,七海老师呀?”
可是,就像毫无觉察到自己体内正有以彼岸花为原料、四津特制的毒药一般,akimi打着哈哈,“中国的花语是‘优美纯洁’,日本的花语是‘悲伤的回忆’……”
“——您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金发的少年颓丧地捏紧了拳头。
akimi:“……”
akimi:“……可是,你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你的意思,又和这花有什么意义呢?”
七海建人:“……”
“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这是诸如《地藏经》《法华经》的佛教典籍中提及的‘摩诃曼珠沙华’的梵语的音译。原意为天上之花,是天降吉兆之四华。”
akimi拉起了七海建人的手,轻轻掰开了他的手指,将那绚丽的花束放在了他的掌心,“我把它们送给你,是因为我所知在那些典籍中,称‘见此花者,恶自去除’,所以,想让它们作为护身符祝福你——花没有意义,是我们赋予了它意义啊。你看你手中的花束,你仍旧认为,它们与周遭的彼岸花没有区别吗?”
“……”
怎么可能没有区别。
就算她什么都不说,这些花,光是从她的手中被递给他的这个行为,都足以让它们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了啊。
七海建人的沉默就是某种无言的默认,于是akimi微微一笑:“是吧?”
“……您都这么说了,”
七海建人接过了花束,“作为主力,我要是再不振作起来才是太难看了。但是啊……用这个来激励我……您未免也太坏心眼了。”
“嗯——嗯?是这样吗?”
双手背在身后,黑发女性侧着清丽的脸庞看他,“可是,用幻境里最打击我们的事物激励了你、最后反客为主地成为打破幻境的一份子……这样不是对困住我们的磨难障碍最大的讽刺吗?”
“……”
说不清楚这个人是不是在装傻,七海建人也只好微嘲:“您真乐观。”
“不客气”
捉摸不透的供奉之子回应咒术师的,果然也只有捉摸不透的笑语,“来吧,来吧,让我们进入正题吧。七海你还记得吗,临水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
七海建人用捂着额头,“看到了——”
许许多多的图景在那瞬间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大脑,这也是他那是动弹不得的缘故之一;事后筛选着进行回想,但是,因为基础量庞大的缘故,他登时头痛难耐到了脸色铁青的地步。
akimi便离他更近了些,伸出手用大拇指颇有技巧地按压着他的太阳穴,默默地等待着、不去打扰他的思索。
“——过去。片段。”
七海建人说,“很多的……供奉之子们。有对长月狩一知半解的,杀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以为这样就能活下去的;也有虽然不甚了了,但是充分了解四目信众的残酷与无人性,选择与弟弟妹妹互换身份代替去死的……”
……从这点看,那面照出了相良真由子与青井读子过去的手镜……或许正是这镜湖的精粹结晶也不一定。
“……最后,都死了。无数夭折的青井双子。”
我亲爱的你,引领我前进的你,热忱地在我耳边絮絮低语的你,如贤者一般睿智、又好似战士无畏死亡的你——
七海建人闭了闭眼睛:“无一例外。但是,为什么我能看见……”
啊啊——你,又是为何身处于其中呢?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其实也不是稍微)扩充整理了一下,希望你们能对上我的电波……其实这也是读者和作者之间必然存在的信息差,我正在努力缩小。
日本的“四”也是和“死”同音的,在日本4这个数字也是忌讳的数字呢。
希腊神话中,珀尔塞福涅是农神的女儿春之女神,因为吃了冥界的石榴不得不留在冥界做哈迪斯的老婆,成为了冥后;日本神道教中,伊邪那美因为吃了冥界的食物,所以在和冥神商量回去的事情的时候,被去往冥界找她的丈夫伊邪纳岐看到了腐烂的真容,于是一个追一个逃……最后变成了前文提及的“我每日杀你子民1000”“那我就令每日降诞新生儿1500”的相互诅咒的僵硬的夫妇关系,最后也没复生,而是成为了黄泉的大女神。
忒特修斯之船(theshipoftheseus),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最早出自普鲁塔克的记载。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摘自百度百科)
忙里修仙&偷闲肝fgo去了,感觉日式的希腊神话描述和中式的果然还是有差别的……尤其是宙斯的“主命”给我一下子窜台到大河剧里去了__尤其是当一个人因为小时候的奥林匹斯星传又去了解过几分的时候,那种先入为主的些许违和啊……就……
七海的问题,其实能用akimi的苏醒地点来回答:akimi的苏醒地点,正是——感谢在2021-03-0315:26:252021-03-0322:1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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