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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一出荒诞的喜剧。

那么悲凉的荒唐。

原来,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主角,一直将跌跌撞撞的小丑放心上。哪怕那个小丑是没有天然智慧生命的布娃娃。

布娃娃说,它也有自己的思想。

男主角拯救不了布娃娃,男主角的爱情也拯救不了。但他的存在,他的爱恋的存在,却让那悲凉的底色多了几许温暖。

阮糖起身,走近谢如琢洗澡的浴室。她一蹄推开那扇门,倏地冒出半个身子,同热气氤氲中不着一物的谢如琢打了个照面。

伴随着她的声音。

“呔!”

谢如琢瞥她一眼,“幼稚。”

阮糖冲他吐了吐舌头。

他慢条斯理地关掉淋浴设施,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头发,慢条斯理地围上浴巾。

他的唇角好整以暇佯作埋怨地微翘着,“是谁先前再三保证绝不偷看的?”

“这怎么能算偷看呢?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而且,你台词不对。你应该说,”阮糖轻咳两声起了范儿,“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谢如琢盯着她,“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阮糖霎时低了头,双蹄扶着门框,耳朵飞快地乱动着,像一只无措又无辜的小猫咪。然而头顶的气泡框里,却是各种流口水、两眼冒爱心的表情包。

谢如琢低笑一声,阮糖便觉整个空间的空气都稀薄了。

原本。

在原来的世界中,要是有人这样问29岁的阮糖,她会说,一个中学生有什么好看的?没长开、没发育的白斩鸡而已。

但。

白斩鸡也是分人的。也有漂亮的白斩鸡和一般般的白斩鸡。一般般的骨架就比较奇怪,比例也不咋和谐。

但漂亮的,就让人感觉他的每一根骨头都是上帝经过精密计算塑造的,比例绝对完美,绝不容许有半分瑕疵。

两个字,就是好看。

阮糖本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是草泥马更不必要脸更无敌的思想,佯作镇定,点点头,乖巧道:“好看的哦。”

谢如琢并不明显的喉结动了动,低垂的视线明明白白看清了她头顶的气泡框里的发言。

[超好看!!!]

[想在哥哥的睫毛上荡秋千!]

[想在哥哥的锁骨里游泳!]

[想在哥哥平坦的小腹上攀岩]

……

谢如琢闷笑了一声,“色。”

阮糖仰头,“qaq。”

她伸出了自己的双蹄,得到了一个抱抱。

第二天,就是一二九艺术节。

经过各种前置冗长的发言环节后,终于迎来了表演环节。

阮糖和何之禹的节目是第三个。

现场十分炸裂。

周围的学生全都津津有味地看着、听着。

而阮糖,成为了舞台上最大的亮点,老师们都在夸,说何之禹他们会想。

“没想到,谢如琢的ai跳得这么好看。”

“是啊,一看就可乐。”

“真可爱,可爱又有活力。”

“我当初读书那时候……”

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热闹的叽叽喳喳里,也淹没在年轻女生故意学习的冰冷金属感的歌声里。

“……

张开透明翅膀

朝着月亮飞翔

搜寻最美一个

现世的天堂

飞过夜的尽头

拥抱你的温暖

……”

谢如琢裤的目光一直在身躯灵活扭动着的阮糖身上,仿佛能通过她的神情对她的快活与喜悦感同身受。在这一片热闹与喧嚷之中,他兜里的手机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贴着大腿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连上耳机接通。

“……在押去监狱的途中,你爸出现突发状况,看押人员送他去医院急救。在医院,他越狱了。他是你送进来的,我们怀疑他极可能对你实施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