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只有谢尔德会对这么美貌阳光的少年做出如此残忍的虐待行为,简单的听完少年的陈述后,警方又在谢尔德的犯罪记录上添上虐待罪、侮辱人格罪以及非法囚禁、伤害罪。
这真是悲伤的故事,格蕾丝伤感地想着,她甚至考虑向警署长要求将这个重要证人带回家,就近保护。
也许我该申请成为他的监护人,他还是个孩子。
怀着私心,格蕾丝开始了笔录。
“姓名?”
“菲尼·李。”
“年龄?”
“十五岁。”
……
少年认真地回答着,他的证件一应俱全,态度也很诚恳,但毕竟都是从谢尔德的卧室里搜出来,必须交给鉴定专家例行检查了。
无趣的问答还在继续,门却被推开了。
格蕾丝抬起头,看见自己身强体壮并且丝毫不懂浪漫的同事——雷。
“什么事情?”
“他的证件全是假的!”
魁梧的男人将鉴定结果甩给格蕾丝,而后一把抓起李韶成的肩膀,威胁着。
“你的证件被确定是假的,而且是由一位和我们关系密切的先生半个月前制作。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伴奏着同事的怒吼,格蕾丝看完了鉴定报告,确实,少年的证件全是假的,而且证件制作的时候,他还没有和谢尔德扯上关系,这暗示他也许是个罪犯,或者是偷渡者,毕竟普通人不需要使用伪造的证件。
但即使是怀疑的时刻,少年超越常人的美貌也依旧让人忍不住萌生好感,格蕾丝拍了下同事的肩膀,示意他温柔一些,还特别凑过去,用温柔得好似和情人说话的态度:“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韶成低下了头,他的表情显得那么无辜,虽然他只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
但是很明显,他的伪装奏效了,格蕾丝愤怒的要求雷立刻离开。“你吓到我的证人了!”,她生气的吼着,雷很无奈,他不想和格蕾丝在办公室吵起来,只得离开,只是他心里很不情愿,所以出了门但没有把门锁上更没有走远,他站在玻璃门外,准备里面稍有动静就冲进来。
他的好意却被格蕾丝讨厌了,格蕾丝温和地双手按在李韶成的肩上:
“好了,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使用假的身份证明吗?”
李韶成抬起头,又飞快地低头喝咖啡,他的每一个细节都暗示内心的慌张和担心,格蕾丝同情地看着他,试图以肢体语言让他放心。
终于,半杯咖啡喝下后,他开始坦白,有些语无伦次。
“对不起,我必须使用假证明。我的脖子里注射了一块芯片,这不是第一次被谢尔德注射芯片,他……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绑架年轻的男孩,送到一个地方,那是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每一个过去的男孩都会注射药剂,让他们忘记自己的名字,他们只剩下一个编号……我就曾经是那样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
李韶成点点头,真假参半的谎言令人无法怀疑,警察这边也早有证据表明谢尔德从事诱拐年轻男孩的勾当,只是没有有力证据,更没能查到那些不幸的男孩的下落。
意识到自己正踩在一个巨大的秘密的门前,格蕾丝又给少年一杯热咖啡。
捧着热咖啡,少年缓缓地回忆着。
“我们本注射了针剂,这种奇怪的药物能让我们忘记过去,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们每个人都是编号,我们在一个大园子里生活,像幼稚园一样说话、唱歌、做游戏。在那个地方,每天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时间都变得很缓慢,我们不被允许思考,我们只需要记得自己的编号,以及露出开开心心的样子。我们不会逃,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出去,出去以后又该向谁求助。甚至……有些同伴连拼写的能力都失去了……”
太可怕了,格蕾丝想着,这是践踏人权!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