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乱持续了很久,没有人注意到在一旁的他,等得他都有些麻木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冲了过来,他身上都是血,扑上来,打开车门。
“快开车,带我走!”
男人命令着,林蓝记得他,他是谢尔德的亲信。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再耀武扬威了,死亡抓住了他的身体,小肠都流出来了。
“为什么还不开车!”
男人急了,左手捂住小腹的伤口的他,右手激烈地拍着车座,但是他很快就安静了,司机的眼睛让他害怕,那是只有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危机的人才能有的残忍。
“是你!是你出卖了我们!”
他的牙齿在打颤,眼睛死死地盯着林蓝,像毒蛇一样。
“因为我找到了更值钱的东西了。他比你们更值钱。”
林蓝冷冷地说着,潇洒而顺畅的拔出枪。
“……是什么!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
男人不可思议的追问着,即将降临的死亡让他无法冷静。
“一件神奇的东西,能让我体会到生命的意义的东西。”
转过头,林蓝开了枪。他不喜欢看见鲜血和脑浆迸出的血腥场面,即使开枪的人是自己。
鲜血溅在车窗的玻璃上,狭窄的车厢里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林蓝放下枪,打开车门,将尸体拖出去,而后从后面离开了。
任务“犹大”正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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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小姐今天的心情特别愉快。
她热情洋溢地泡了杯咖啡,递给给坐在对面的男人——准确地说是个少年,递过去的也不是一杯警署里面随便每个员工都能喝的速冲咖啡,而是精选最好的咖啡豆,慢慢的烘陪出来的连警署长都没有喝过的格蕾丝私藏咖啡。
“谢谢,真的很美味。”
少年喝了一口,对她的咖啡予以极高的评价,这微笑让一贯豪放的格蕾丝感到害羞,甚至——在这个和她侄子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面前,露出了怀春少女的羞涩微笑,以前所未有的文雅口气建议:“需要来片蛋糕吗?”
“不用了,您的热情让我不知所措。”
“我是个警察,而你看起来受了很多委屈。我是说,你和我的侄儿年纪差不多,看着你,我忍不住的就想起我的侄子。”
格蕾丝毫无愧疚地说着,她给予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以特别待遇,绝不是他的年纪和自己的侄儿相仿——天知道她有多讨厌那个嗑药的小子。眼前的男孩确实太漂亮了,还是罕见的不论男人或是女人都无法嫉妒的漂亮——即使是对美色罪犯麻木的格蕾丝,依旧俗套的落入了容貌姿丽的陷阱。
不,他不是男色陷阱,他只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格蕾丝想起了她的任务,她是来给这位不幸的受害者做笔录的,他刚刚从惨无人道的世界里逃出,她有义务为他营造温馨舒适有安全感的环境,虽然似乎哪里出现了偏差。
他是昨天被带回来的。
执行任务的同僚们表示,当时的场面相当血腥残暴。
在牺牲了诸多人力物力突破封锁之后,全副武装的警察小心翼翼地进入早已尸横遍野的最后基地,在党魁谢尔德的卧室里找到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一直躲在浴室后面发抖的少年。
卧室看起来一片凌乱,全身是血的谢尔德绑在床上,他临死前曾被人用残忍的手段拷问过,警察们在他身上找到了少年的指纹,以及手套的棉质纤维,明显,主导拷问的人不想留下自己的痕迹。
简单的审讯后,少年也坦言,自己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屈从凶手的要求,参与了对谢尔德的逼供。当然没有人会怪他,毕竟死者是谢尔德,而拷问他的人又是林蓝这个臭名远扬的佣兵。事实上即使如此,警方也觉得林蓝不将少年灭口,这一行为确实有些违背常识。
也许男孩和林蓝有着某种协议。可惜他们不能继续问他,少年看起来被吓坏了,安慰了好久才勉强镇定下来,表示愿意接受警方的帮助,告诉他们知道的全部。
因为一直呆在卧室里,少年没有受伤,但他的脖子里有证明他是谢尔德的所有物的特殊芯片,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能够呆在谢尔德的卧室,此外,他曾经受过性侵害以及其他形式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