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思考都差点忘记了,让他怎么转身逃离,不再偷窥?
梅若影揉搓着身上各处,站在水潭中,微光下。
颜承旧清晰地看见那柔韧的手指抚过纤颈……滑过清瘦却优雅的肩头……揉到了因瘦削而突现出肌腱条纹的胸腹,沿着腹侧流畅优美的线条……
一直向下,一直向下……
一直地……
向下……
过了许久,露水打湿了颜承旧的衣发,他才从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再往水潭中一看,除了清澈的水和沉默无语的石子,什么也没有。
天边苍白的光,也已经渲染了开来。
梅若影早已走了。
僵了那么久,身上又是乏力又是虚空,比之连打数场恶仗之惨烈不相上下。
颜承旧抚额想哭,可惜已经欲哭无泪——他竟然已经沦落成了偷窥狂人,竟然无法控制地一直偷窥别人沐浴。
雷鸣托他问的事情,他还有何脸面去问,有何脸面去见被他偷窥的人?哪还有何立场去问他为何要传那些与情色交易有关的言?
正对自己不知廉耻礼仪的行为痛心疾首,颜承旧突然发现唇上似乎有些异感,惊奇地抚上去,再放到眼前一看——只见手指上红艳一片。
理智上知道这是什么。
情感上却拒绝承认这是什么。
可是强烈的实事求是的习惯让他不得不承认——这,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