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中怕安文殊不喜欢他,或者就算喜欢,也是非常浅薄的,像朴有天说的那样,只是因为脸的喜欢。因为脸的喜欢能浅薄到什么程度?浅薄到不管是他还是朴有天,都会因为姑娘的一张脸,愉快的过一夜,再也不见的程度。
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是个很让人没有底气的想法,金在中就这么觉得,他好像配不上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安文殊很特别,特别到真的让金在中理解,什么叫人格魅力这个词,那甚至能让他忽视脸的重要性,可那姑娘还那么好看。
所以他想尽一切自己能想到的办法,用自认为对方一定不会拒绝的方式,孤注一掷的押宝在所谓的商业谈判上。他也如自己想的那样成功了,他确实了解安文殊,知道对方不会拒绝。可成功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短的可怕,怕到他不敢再问一次,你要不要我。
所以他格外克制的试探,试探安文殊接受他的方式,房子的改变,来电显示的改变,急迫于性|爱的改变都是如此。可他又不敢大动作,不敢把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表露出来。既怕她会讨厌自己黏人,自己麻烦,自己事多,又怕她知道,原来自己那么喜欢这个人。
安文殊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多因为所以。金在中却不得不想那些因为所以,因为他怕自己不想,等到安文殊想的时候,他就没有资格想了。选择权从来就不在他手上,他有什么资格想那些。
安文殊说,了解是大脑,行动是心。金在中的大脑守住了自己的心,捆住手脚,让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因为害怕对方离开,也因为害怕真的把心交付出去,换不来对方的一丝怜悯,那不是太可悲了吗。
如果只是一场交易,只是一场包|养,甚至只是玩闹般的交往,就算分开也没什么对吧。分开了朋友还有的做啊,安文殊真的很特别,特别到只要需要他,只要他还在白昌洙旗下,他们就一定能继续是朋友。
把心给出去就不一样了,所有的玩笑都变成了真心,所有的假装都变成了逞强,所有的一切都由安文殊控制了。金在中做不到,他可以不要自尊说自己又渣又穷,可他没办法不要自尊,把心捧到一个冰冷的手上,任由对方玩弄。
这东西大概就是报应,报应他玩过的无数女孩子,伤过的无数颗真心。轮到他的时候,他怯懦了,不敢了,没有勇气了,报应就来了。可如果再给金在中一次机会,金在中还会这么做。
还是会把告白说的像一场商业谈判,还是会即便想念也不打电话,还会在脑子里编辑无数短信从来不发,还是会憋住所有应该说出口,却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是我的。安文殊才是金在中的。
一句商人和待价而沽的商品,安文殊觉得话题应该结束了,金在中却笑了。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了,抽了纸巾,擦了桌上的啤酒,把地板上的也收拾干净。垃圾丢到垃圾桶里,走到安文殊边上,转动椅子面对她坐下,笑眯眯的开口。
“所以,你还是喜欢我,这点我没弄错,对吗?”
安文殊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发展倒是没想到,不过面前的小哥哥经常给他意外的惊喜,就像那场商业谈判一样的东西。笑着点头说他说的没错,等着他能继续说出什么更让她有意思的话。
金在中还真能说出来“你说商人都在乎等价交换,那是你属于商人的良心,我要是没有理解错等价交换的几个字的话,那我们这场对话好像有问题的不只是我,还有你。”
侧坐翘起腿的安文殊面对他,表示自己在听,让他继续。
“我们按照常规的顺序来顺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利益开始的,这点不反驳。按照利益开始的标准,不,按照包养的标准好了,你给了交易品给我。”金在中拉着安文殊的手捏着她的指节玩,语气特别像安文殊说话的语气,随意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