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找了件事让自己做罢了。
看守的人等了片刻,总算等到屋内传来回应:
“……知道了。”
沈弃的声音难听得像是伤了嗓子,哑然晦涩。
算算时间,沈弃在屋内呆得并不算很长,成年后他就没有再依靠过这等方式迫使自己进入放松状态。
他从来不将身处漩涡混乱的状态看作是压力和考验,那是他生存的常态。
现在的沈弃,几乎是在怀疑自身,又用难以理解的诧异目光打量着他对林寒见的感情。
他首次觉得自己并不能真正地把握该有的一切。
沈弃起身,步伐踉跄了一下。
丁元施被他送回了翙阁本部,丁元施一离开,没有人敢来随便触沈弃的霉头。
沈弃既没有进食,也没有喝水。
他枯坐良久,唯一的进展,是平复了林寒见那句话带来的影响。然后陷入长久的虚无中,单纯地在放空。
他撤去了房中遮盖光线的物体,眼睛有短暂的不适应,回身便看见染着墨迹的纸张上,不大连贯地写着“林寒见”三个字。
真丑。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写过最丑的三个字了。
沈弃梳洗整理了一番,才去见林寒见,路上他的步伐没有任何异常,同往常一样从容不迫、安然闲适。但越临近东院,他的速度就越慢。
直到站定在林寒见门前,他的步伐完全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