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要把我最大的命门就此交托出去么?
像陆折予一样,在明知道可能会被对方利用、对方压根不爱自己的情况下,还要因为奢求那一点卑微的怜悯,期盼她会因此停下脚步么?
沈弃想。
沈弃静静地站着,偏浅色的瞳仁总容易让人联想起沉淀多年的琥珀,他全身上下与林寒见在外貌上最共通的便是这双眼睛。
此刻,他双眸之中满载不可涉及的风暴,倒映出他内心激荡的冰山一角。
不行。
我不要让她看到我卑微乞求的模样,我不要将死穴彻底交托在她掌心,从此毫无反抗之力。
沈弃眼睫轻扇,再抬眸时,双眼清透明亮,一如既往地冷静洞察,掩盖着下方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敲响了房门。
“进。”
林寒见早就感觉到沈弃就在门外,她也在等,等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敲门,他又在计算思量着什么。
沈弃步伐沉稳地走进来,视线落到林寒见手边的碗中。
药只剩余温,基本没动过。
“你不必拿此做筹码。”
沈弃慢慢地说着,并非为了其他,而是他嗓子刚恢复没多久,论虚弱他其实不输于林寒见,“把药喝了,我们谈一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