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郡主面色神闲地喝了半个时辰的茶,才缓缓跟安知瑶道:“念你确实年少无知,这事,这次便算了,下次可不得再犯。”

“是,谢谢郡主!”安大奶奶站了半个时辰,冷汗涔涔,得了明惠郡主的准话儿,才讷讷然赶紧谢恩,而后去扶地上的女儿,“还不快谢过郡主!”

“瑶儿谢过郡主。”安知瑶哪曾跪过如此长的时间,站起来时,双腿都打着颤儿。

回到厢房,看着自己跪得青肿的膝盖,安知瑶不由得哭了起来:“你看嘛,阿娘,都说不要去赔罪了,你还让我去?你看我跪得多痛的?”

“是是是,阿娘的错。”安大奶奶也心疼,“可好歹郡主饶过咱们了,跪这一趟,值得。”

“她说饶就饶?好大的架子,她就算是郡主,可也不过是我们安家的六奶奶罢了,她还得称阿娘一声大嫂呢,敢这么磋磨阿娘?阿娘您告诉阿爹,让阿爹找六叔给我们出口气。”

“唉哟!小祖宗,你可不能……”安大奶奶才转头要奴婢去寻药膏,走开一步便被安知瑶说的话吓了回来,赶紧去堵她的嘴,“阿娘千叮嘱万交代,你就是听不进去是不是?这里是尚书府,咱们是寄人篱下,你可别再胡言乱语了。”

安知瑶被母亲堵着嘴,说不出话来,唔唔了几声,睁大眼睛瞪着母亲,渐渐眸子里便多了水光,安大奶奶看着心疼,无奈,慢慢松开了手。

安知瑶抽噎着低泣起来:“阿娘你太过分了。看着我被罚也不管,阿娘您不疼我了。”

“瑶儿!”安大奶奶忍不住,喝了一声:“你要是还想成事,就给我安生一些!”

安知瑶瞟了安大奶奶一眼,飞快地抹去眼角的泪,咬咬牙。

等他日嫁进护国公府,定要再找明惠郡主讨回这笔账。

眨眼,五月初五便到了。

安知珺才用过早饭,便被安岳文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