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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钟名隐,是玉妩的堂兄。

先前玉妩出阁时,他奉父母之命自扬州上京添妆,而后便留在了钟家,由钟固言引荐到书院读书。今日来这里排队,是因玉妩即将回门,钟夫人知她贪嘴,想求一顿八珍脍来讨女儿欢心。

钟隐知道后,早早就来排队了。

坐着的大半个时辰里,已有二十余拨人来过,见队伍已满,俱失望而去。也有跟他商量的,皆被钟隐断然拒绝。

方才时娇一张口,他不用听下文便知对方打算,下意识便回绝了。

谁知她会说出这番话?

姑娘家的婚事身不由己,她那可怜的堂妹不就是么?

心底的柔软似被戳中。

钟隐瞧着少女,心里迟疑挣扎。

诚然,他是很想给堂妹求得这顿八珍脍,作为回门兼生辰之礼的,否则也不会大清早就跑来这里排队。须知前面那四拨虽来得早,却都是高门仆从,为讨主子欢心,天没亮就来蹲着了。除去这些,就属他来得最早。

钟隐也对那牌子志在必得。

可眼前这少女……

远嫁边塞苦寒之地是何等情形,不用想都知道,这辈子既难回京,便不可能再尝到这味道。而玉妩虽也可怜,毕竟还在京城里,他既有心,改日再来排队,多试几次,纵能为她求得一顿。

至于生辰贺礼,另外用心准备似也无妨。

想来以伯母和堂妹的性情,得知这少女姐姐的遭遇,也愿意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