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道,“这件事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并不是赵婉婉被诬陷,顶着淫妇的名头含冤死去,也不是这没良心的畜生强奸自己学生,而是在跳河那天围观人的反应。”
“一开始赵婉婉没想跳,毕竟她的家人当时也在,一直在旁边劝,她家就她一个女儿,爹娘都已经六十多岁,这几十天饱受谣言,又看到女儿想自杀,这对夫妻差点就没撑住。赵婉婉大概也是想到这点,才一直站在河边没动,她一直在哭。”
“围观的人很多,几乎大半个琅桥的人都出来了,我觉得他们是把这当作场戏在看,赵婉婉在河边站了一个多时辰,迟迟不跳,自然就急了,”有说风凉话的,有催她赶紧跳的,也有辱骂她这个淫妇在这演戏的,总之那些乡野之人,都跟没了心似的对赵婉婉恶言相向。
仿佛死的不是他们自己,就心安理得。
平微抓着刀子的手不断收紧,刀尖直对桌布,被插进牢固的桌子中。然而五皇子面上却仍很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他轻声问,“她最后被那些人逼得跳了下去吗?”
齐正:“不光如此,在看到女儿跳下去后,她的爹娘也跳下去了。”
不过刹那,那三个人便消失在汹涌的莽河内。
平微沉默了好一会,“崇礼几年的事?”
“二十一年。”
“我记住了。”
过了会平微又问,“之后赵婉婉的事就这样算了吗?”
“”齐正用沉默来回答。
——与此事相关的人都死了,周牧作为一个加害者,是不会承认些什么的。
平微了然,他抽出桌上的刀子还给贺洲,平静地道,“齐大人,关于这桩陈年旧事,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没有了,”这并不是他们今晚主要要说的事,齐正道。
“好,“平微望向对面脸色惨白的周牧,”周先生,现在你可以和齐大人说你的事了,我是指,殿试作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