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知啊,你还跟朕说你力气小,一个手提个人,跟玩一样。”赵桓笑着问道:“这是什么人?有什么新进展吗?”
赵英手一松,此人跟一摊烂泥一样摊在了地上。
好家伙!这是化骨绵掌吗?这么强?
“臣调动了皇城司的察子和县尉,这件事差不多清楚了。”赵英一脸笃定地说道。
“罗礼派遣了这名吏官宣扬官家的仁政,此人刻意隐报少报了一些具体的条款。这样一来就有了操作的空间,在账目上,刘崇伤病三个月的俸禄和伤药汤水费,都被这名吏官给自己克扣了。”
赵桓稍微品了品这顿操作,这家伙这信息差玩的六啊。
赵英继续说道:“当然不仅仅是此人,吏官以及吏官下的十多名吏卒都有参与此事。一年多来,被坑骗的工匠有近七百人。整个船坞压根就没人知道还有工伤一说。”
罗礼面如土灰的瘫软在地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眼皮子底下,隐藏着这么一群肮脏的家伙。
“这名吏官不仅仅克扣伤病工匠的钱款,还恶意伪造这些工匠的点卯册,来逼迫工匠就范。若是仅仅如此,臣就不会动手打他了。”赵英一脸遗憾地说道:“此人还不断的向高丽、倭国的一些船坊船坞介绍我大宋的工匠。”
赵桓好奇的看着赵英,这个吏官这投机取巧玩的不仅仅是溜,还玩上了人口买卖这等把戏?
“说说,介绍到高丽和倭国,是怎么一回事吗?”
赵英踢了踢旁边的不成人形,如同中了化骨绵掌一样的吏官,说道:“大宋船匠能造三千料、五千料大船,但是高丽和倭国船小,他们自己不知道怎么造,只好挖大宋船坞的墙角。”
“这名吏官和十几个负责点卯和查岗之人,就专门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伪造证据,逼迫工匠就范,提出赔偿十三个月的薪资,并且安排新的去向,多数工匠就这么认了。”
“毕竟伤病几个月不上工,没钱心慌,自然就会赶往高丽和倭国做船匠。”
“这一年来一直没出事,但是场子啊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出了个刘崇这么个人,就把这事暴露出来了。皇城司的察子们,早就搜集这事,准备通过风闻言事上奏。”
赵桓这才听明白,这里吏官搞得是真的有一手,欺上瞒下,一手灯下黑,玩的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