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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是装配工坊的一名装配工匠,出事那天草民从吊篮里摔了下去,摔断了手,需要休养三个月,才能上工。”

“草民休息了三个月一上工,就被船坞的吏官告知,草民被赶出船坞了。”刘崇看到是皇帝发问,声音顿时小了几分,非常清楚的说明白了来意。

赵桓却敏锐的把握住了其中的关键点,问道:“你养伤这三个月,伤药钱谁出的?”

刘崇疑惑的看着官家说道:“草民在船坞做工一年多了,钱不是很多,可是伤药钱还是有的,当然是自掏腰包了,自己不小心还能怪得了谁?”

赵桓讶异的看了一眼赵英,问道:“朕记得当时在大同府的时候。王重阳要在大同煤田建煤山工坊,工伤就确定了下来,船坞负责吧?”

赵英从自己的宽大的袖子里翻动着,拿出一本厚重的札子,按着时间检索,翻到了大同府附近时间线,说道:“当时契丹人是煤田的下矿的人,他们没钱看病,所以就定了这个工伤的核定和看病的章程,后来李太宰还给了札子回复,专门拟定了相关的制度。”

“确有工伤此事。”

赵桓看着赵英手里的札子,疑惑地说道:“你这是什么?”

“我自己写的,总结了下官家下的命令,方便官家想不起来的时候,查阅检索。”赵英合上了厚重的札子。

赵桓点头看着刘崇问道:“也就说,你并没有拿到治病的钱,自掏了腰包,回到船坞就被人赶出去了。”

刘崇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说道:“还有这条吗?草民认识的字不多,并不清楚。”

“罗礼!”赵桓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罗礼惊讶的看着刘崇,哆哆嗦嗦的指着刘崇愤怒地说道:“你血口喷人!臣专门安排人去宣扬官家的仁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刘崇狠狠的啐了一口,说道:“反正我没听说过这茬。”

“赵英去查一下。”赵桓看了看刘崇,再看了看罗礼,一时间也分不清谁的话是真的。

但是谁让大宋船坞,有皇城司的察子们混在其中呢?

赵桓继续参观了一圈船坞,回到原地的时候,赵英已经原地待命,手里提溜着四肢耷拉着的人,眼看着是被赵英卸掉了四肢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