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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起袖揩泪:“孝子贤孙,感人至深……”

“其情真切,世之难得……”

“天下奇才,国之栋梁……”

“新派诗格,非同凡响……”

太子展开双臂,手向上抬,激楚高昂的情致填满整个嗓音:“啊!皇祖母!”

兰渐苏与喉中兔肉斗争激烈,脚趾几欲隔靴挠地,“呕”地一声,兔肉终于全吐出来。

太子停住诵诗,低下头来看他。太后、皇帝、群臣,皆看向御前失仪的兰渐苏。

百官们吓得吃傻,浈献王满目惊恐,魂不附体。太子诵诗,前二皇子吐了,还是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任谁听去,都是屁股贴五十遍板子的罪。

失势前二皇子,怎敢对储君的文采做出这种生理反应?哪怕太子这诗再肉麻,再难听。太子久病初愈,被他一激之下,万一再病倒了怎么办?这屁股贴五十遍板子的罪之外,还得洗洗脖子等宰。

兰渐苏望望太子、皇帝、太后,又望了望群臣百官。大家好像都在等他给太子跪下磕头谢罪。若不给太子寻个台阶,皇上问责下来,事态便难以收拾。

静然少顷,兰渐苏捏起嗓音,看着那盘被他吃下大半的红烧兔肉,啪嗒啪嗒掉下眼泪:“兔兔!”他神态痛苦难当,如刺骨锥心,“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而且,我也是属兔兔的耶!”

安静的空气,狠狠凝重下去,变得更沉了。

满朝文武,太后皇上太子:“……”

夙隐忧春心荡漾,只道他连娇起来也这么可爱迷人。

浈献王却当即捂住胸口,翻起白眼一抽一抽,心下直嚎:靠哉!本王心要再梗!

作者有话说: